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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部大地 叫我怎能不感恩
西部大地 叫我怎能不感恩
信息来源: 武威日报 作者:杨若冰 发布日期: 2019-01-06 09:50 浏览次数:
   我是土生土长的西部人。
  在西部大地上,在这条长长的走廊东端,生活了三十多年,遭遇了来自于自身和社会的诸多虽不敢妄言的丰富,但也绝不能以简单概之的经历,某些时候,我会不由自主地产生如是臆想:作为自然界生灵之一,人甫降生世间,或许,冥冥中便有了一种神秘力量,盘扯、牵引、规矩着终其一生的行走轨迹?而这力量的来源,是否几乎无一例外地,来自于注定了的生身之地——家乡或故乡?从此,无论是机缘巧合还是生存使然,无论寄栖于天之涯抑或海之角,他的心灵,都不会随之而迁徙出家乡或故乡。
  这是让人无法说清楚的一种现象。
  西部大地,这个地方于我,在生活了三十多年之后,已不仅仅是一个地理概念。她扎根于我不息流动的血液之中,更像一个无形而又无时不在的心灵标记,一个牵系了生与死、爱与恨,牵系了浩瀚时空挺拔的坐标。一直以来,她都不动色地收集着我生活境遇中的欢乐与痛苦,笑意和眼泪,采撷着我向目标冲锋。三十多年来,我把长长短短零零碎碎的日常生活的每一个细节,都别无选择地摆放在这里,接受她的灵气,聆听她的苍茫,感悟她的博大,寻觅她的精魂。人生苦短,眨眼间便青丝变白发,老朽入黄土,如果说此生此世我还能有一些作为、一点点成就感的话,那也只不过是在精神的周游中,从她身上捡拾到了些许碎片而已。
  因此,不管过去、现在、未来,我都没有理由不对她感恩。
  就像我感恩给予我生命并育化我成人的父母。
  我,本来该像自己的父辈和兄弟姐妹一样,在腾格里沙漠边缘的那个小村子里,务弄稼禾,放牧牛羊,最终殁于那个小村子,只因长到快7岁时,被送到学堂。从此,读书,再读书,在此过程中感受到了乐趣,因此并未像那些至今仍不得不蜗居在那里,以务农为生的同龄人们一样,半途而废。也因此在逐渐长大的过程中,明白了世界并不是养育了我的小村子那样的惟一模样,知道了小村子的远方有古城凉州,凉州之外是西部走廊,再向外,还有更广袤也更美好的地方。
  回过头来,审视自己走过的路,我感到自己是幸运的,幸福的。
  但我一时一刻不敢忘了本源。那个腾格里沙漠边缘的小村子,村子里的人们,那赋予我以养命的食物的农田、水井、沟渠、耕牛、雨雪,总是时常涌入心间。我的亲人,大多仍然生活在那里。时至今日,每一次踏上那里的乡土小路,那沙枣花、油菜花般温馨四溢的滋味,在远方的茫茫人海里,又岂能体会得到!他们是那个小村子的守护者,那里的每一寸土壤,都留存有他们的体温——他们是缩小或者放大了的西部人凝固或者流动的历史!
  作为一个来自腾格里沙漠边缘的小村子,如今身居闹市的精神世界的农夫,西部大地是我永恒的根据地,兼容了我的梦想、智慧和情感的无垠沃土,我没有理由不在其上耕植出彻底覆盖荒芜的禾稼草木,反哺之以秀美。这些年来,我也曾游走于一些名山大川,深入过各种掺杂着功利的文化圈,到头来留存下的,更多的是失望和酸楚。回首,才知道,西部大地才是最终安妥我灵魂之所。那么,我的歌,我的文,应当毫无保留地,以来自血液中的鲜红的虔诚,表达出那丝丝缕缕、永不断绝的感恩之情。并且,在这片精神的高地上,自由歌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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