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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国第一部《大般涅槃经》译自凉州
——凉州文化史上“中国第一”系列之一
中国第一部《大般涅槃经》译自凉州
——凉州文化史上“中国第一”系列之一
信息来源: 武威日报 作者:李林山 发布日期: 2019-03-03 08:31 浏览次数:
  史书明确记载,公元414年至421年十月二十三日,古印度僧人昙无谶在凉州城翻译出了中国佛学史上光彩夺目的《大般涅槃经》。这是该经传至中国后第一个相对完整的汉文译本,“富于文藻,辞制华密”,有利地佐证了凉州是佛教传入中国第一站的观点。

  ■昙无谶带到凉州的珍贵梵文佛经
  梁代《高僧传》记载,昙无谶(385—433)的梵文名为“Dharmak”,公元412年前,他从西域来到凉州姑臧城后,当地人根据音译把他叫作“昙摩忏”、“昙无忏”,后来统一称呼叫“昙无谶”。他的后半生基本在凉州度过。《晋书》上说:“谶以未参土言,……于是学语三年。”他用了三年时间才在凉州学会了汉语,熟悉了凉州的风俗民情。
  昙无谶六岁丧父,随母亲编织针织席子度日,期间即开始学习佛教经义。十岁时,“聪敏出群,诵经日得万余言”。这时,他遇到了白头禅师,白头禅师把珍贵的树皮《大般涅槃经》赠送给了他。他到凉州时,先住在客栈中,带来的佛经有《大般涅槃经》初分十卷,及《菩萨戒经》《菩萨戒本》等,非常珍稀,引起盗贼注意,因此,昙无谶每天睡觉时就把佛经枕在头下。梁代《高僧传》作者为此编了一个神话故事渲染这批佛经的珍贵,说有人把它移至地上,他顿时惊觉,以为有贼,如此三个晚上,只听见空中有声音对他说:“这乃是如来解脱之经,怎能把它当枕头呢?”昙无谶才大感惭愧,把经另放于高处。夜里有贼,欲偷此经典,连拿几次,都搬不动。第二天早晨,昙无谶取经,并不觉得重,盗贼见到这一情景,以为昙无谶是圣人,都来向他致拜。
  《晋书》等史书上记载,昙无谶带到凉州的梵文佛经,其实还有《大集》《大云》《悲华》《地持》《优婆塞戒》《金光明》《海龙王》《菩萨戒本》等“六十余万言”。他不但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相对完整翻译《大般涅槃经》的人,而且也是该经内容收集最多的收藏家。他在凉州翻译出该经有初分(开头部分)十卷、中分(中间部分)和后分(结尾部分)三十三卷,流传至今仍存世四十卷、十三品。
  ■二百多人参加的译经活动
  昙无谶在翻译佛经前,做了充分的准备工作。首先是学习汉语。《高僧传》载:“谶以未参土言,又无传译,恐言舛于理,不许即翻。”就是说,他认为《大般涅槃经》在中国从没有传译过,自己又不懂汉语语法修辞,害怕翻译起来会违背经文原旨,因此,当北凉国王沮渠蒙逊请他翻译此经时,昙无谶没有答应。而是先放下经本,学习起了汉语。
  翻译工作分阶段开展。昙无谶在学习汉语三年后,才开始试着翻译《大般涅槃经》的前分,翻译出来后向凉州佛教界征求意见。当时“沙门惠嵩、道朗,独步河西”,可见凉州也是有高人的。昙无谶的第一译稿,首先征求了惠嵩、道朗的意见。二人阅读后,非常推崇,昙无谶随即进行第二次修改,这样,《大般涅槃经》的汉文版雏形已备。定稿前,惠嵩担任“笔受”,凉州僧俗二界数百人参加评审,这么多的人围绕疑点“反复诘难”,昙无谶“临机阐释,清辩若流”,并且十分富有文采,文辞华丽、严谨。该经初分成功翻译后,惠嵩、道朗又请他译出凉州僧人们收藏的梵文佛经,然后,昙无谶再翻译自己带来的《大集》《大云》《悲华》《地持》《优婆塞戒》《金光明》《海龙王》《菩萨戒本》等六十余万字。
  在译经活动中,昙无谶感觉到自己所带的《大般涅槃经》“品数未足”,又到外国寻找缺漏的梵本,适值其母亡故,就留在家中服丧。服丧毕,终于在于阗寻得《大般涅槃经》中分,把它带回姑臧译出。后来,他又遣于阗寻得《大般涅槃经》后分进行翻译。他从北凉玄始三年(414)开始翻译,至玄始十年(421)十月二十三日,三部分《大般涅槃经》才全部译完。
  ■两个国家争夺一个译经僧人
  《十六国春秋》《晋书》均载,昙无谶在年轻时就“善咒术,屡有应验”,在西域被称为“大咒师”。他到凉州后,受到北凉王室的宠信,“境内获安,谶之力也”。他的名声流传到北魏国,北魏国国王派出使者前往凉州索取,威胁北凉国国王沮渠蒙逊:“若不让昙无谶去北魏,就派兵攻北凉。”昙无谶在沮渠蒙逊处时间已久,不忍让他离开。后来,北魏国国王拓跋焘又派太常、高平公李顺,封蒙逊为使持节侍中,都督凉州、西域诸军事、凉州牧、凉王,加九锡之礼,再次强行要人,说:“听说你处有昙无谶法师,博学多才,如鸠摩罗什;秘咒神验,如佛图澄。朕欲弘扬佛法,可把昙无谶速速送来。” 沮渠蒙逊与李顺设宴于新乐门,沮渠蒙逊对李顺说:“西蕃老臣蒙逊,奉事朝廷,不敢有所违失,而天子轻信佞言,使我处境甚是艰难。前次致书求送昙无谶,而今又求催逼。昙无谶是我师父,我准备与之死在一块,并不惋惜残年。人生一死,还有什么呢?”沮渠蒙逊既舍不得把昙无谶送去北魏,又慑于北魏强催硬逼,十分苦恼。
  北凉义和三年(433)三月,昙无谶请求西行再寻找《大般涅槃经》后分,沮渠蒙逊误以为他欲离开自己而去,乃密谋杀害他,但表面上替他准备了许多干粮、珠宝。临行之日,昙无谶流泪告诉众人:“我业报将到,众圣所不能救。”等他出发之后,沮渠蒙逊即派刺客于四十里堡杀害他,世寿四十九岁,是年即宋元嘉十年(433)。僧俗二界,全都嗟叹。
  昙无谶译出的《大般涅槃经》,是大乘佛法的根本经典之一。中心内容讲佛身常在,涅槃常乐,一切众生悉有佛性等大乘思想。译本传入中原后,人们将其视作“佛说的最高阶段”。由于《大般涅槃经》的崇高地位,后世讲习此经之风不衰。梁武帝萧衍亲讲此经,著《涅槃讲疏》《涅槃丈疏》等,并撰《断酒肉文》,为汉地僧尼素食著述之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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